是一个关于爱与拯救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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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在大厅的人群中躲闪保姆的视线,偷偷溜出了大门。
“安迷修,安迷修!我拿到了,快走!”金向还在祖玛窗边查看情况的安迷修示意,两人一起跑向车站。
“摄像机没电了,我们先回去充电,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证据!”金用眼神止住了安迷修意欲发出的询问,安迷修理解地点点头。要速战速决,那个小姑娘,完完全全就是在被她的继母虐待!
“我明天要给祖玛表演木偶戏,我排练了很久的,今天还要再练一练!”随着电量增加,摄像机可以读取录像了,最后一段视频的时间就是雷德葬礼的前两天!
镜头剧烈地晃了一晃,听起来像是雷德在和保姆抢夺什么。
然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:“雷德,你身体不好,就要好好休息,木偶戏可以拍,但只给你一个小时,别累到了。”这个声音十分温柔,透露着一点宠溺的无奈。
“没问题的,爸爸,你放心出差,我会照顾好祖玛的!”雷德的声音轻快,但忽然语气一转:“妈妈也会照顾好我们的,对不对?”
“没……没错!亲爱的你快走吧,不要迟了。”是那个红裙女人的声音,突然被叫到,她显得有些吃惊。
摄像机恢复了平衡,随即雷德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:“这次我放得高一点,能拍到屋子的全景!祖玛,这可是大场面哦!”
然后是长达四十分钟的,雷德一个人和木偶的表演。
这孩子,真的是有表演天赋,但是遇上了这样狠毒的人……安迷修叹了口气。
金有点不耐烦,开始快进,突然,雷德房间的门开了,一个保姆端着托盘走了进来。
“雷德少爷,该吃药了。”保姆把托盘放在距离摄像机比较远的桌子上,开始备药。
雷德并没有搭理保姆。
保姆也没有立刻开始备药。
她掏出兜里的一个纸包,打开,把一些白色粉末倒进了水里。然后才打开托盘上的药物包装袋,倒进水里搅拌。
这时雷德的继母出现在了门口,“该吃药了,雷德。”她着重地强调了这句话,并夺去了雷德手里的木偶。
雷德一脸不情愿,但是还是接过了保姆递上的杯子,象征性地喝了两口。
“都喝光!”继母命令道,“这是我求了很多人才找到的药!你没资格浪费!”
保姆攥住雷德细瘦的胳膊,强行把杯子抵在他嘴边,逼迫他把药喝了个精光。
继母满意地点头“早这么听话,不就不用受罪了吗?”
艹。安迷修看着视频,爆了句粗。不用受罪,去受死,这个女人,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
继母和保姆离开了,雷德继续在屋内表演他的木偶戏。过了不到半小时,当金看到异常将录像再次停下时,雷德已经歪倒在了地上。
又过了一会,摄像机因为没有电自动关了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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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是这样死掉的呀,看起来还真是凄惨。”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金的身边。“如果不听她话,她就会对祖玛出手。”
“雷德,格瑞!”金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发小也一起出现了,格瑞向金点了点头。
“金,是……”安迷修看到金突然对着空气说话,还叫出了两个耳熟的名字,有些疑惑地看金。
“是雷德和格瑞,安迷修,他们也来了,就在我旁边。”金知道安迷修看不到那两个鬼魂,简单解释给他。“我现在就把摄像机交给雷德的爸爸,让他,让他定夺惩治这个女人!”
“等等,金!”安迷修发现了一个漏洞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们还缺乏一个证据!”
“?”
“那个白色的粉末纸包!我们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毒药,我们缺乏这一非常关键的证据!”安迷修也很着急,明明真相就在眼前,却无法把事情直接解决。
“那怎么办啊??祖玛,祖玛她……”金快急哭了。
安迷修突然想到了什么“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?”
“啊……?”金有些茫然。
“要试着和鬼魂们沟通,是不是?只有你,能看到他们,是不是?你说他们来寻求你的帮助……”
恍然大悟。
“格瑞,雷德,我需要你们的帮助!”金立刻转身向两个鬼魂求助。
然后金看到了他们坚定的眼神。
深受鼓舞,金继续说下去:“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雷德家一直存在着的鬼魂,它一定知道那些粉末的来源,我需要证据!”
雷德和格瑞倏地从眼前消失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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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你说,那个粉末包,其实是雷德药的一部分?”金疑惑了,那怎么会……?
格瑞点点头,他刚刚找到了雷德家的一个已经游荡了百年的鬼魂,那个鬼魂很喜欢小祖玛,也早已对继母的所作所为痛深恶绝,它向格瑞讲述了继母毒害雷德和祖玛的全过程。
“过……量……”格瑞指出了关键。
安迷修在一旁帮金在网上搜索信息。“金,刚刚看到的粉末,确实有治疗肺病的功效,但是每次的用量必须控制在1克以内,是非常少的一点点!否则具有很强的毒性可以置人于死地。刚刚那个纸包里,至少有20克!能杀死十几个成年人!”安迷修很激动,真相出现了。
“安迷修,格瑞说,那个药是被严格限制购买量的,只能一周买一次,每周买7克,也就是一周的用量,而那个女人居然有那么多的粉末,是不合法的渠道!”
安迷修站起了身,金也站了起来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走去
“金,更直接的证据来了!”雷德突然出现,“就在厨房放调料的抽屉里面,还有没有用完的毒药!”
“好的雷德,我这就去把祖玛救出来!”金和安迷修拦下了一辆出租车,拿着摄像机,向祖玛家跑去。
格瑞和雷德互相看了一眼对方。
“靠你了,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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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安德鲁先生,也就是雷德的爸爸!”金焦急地向管家解释。可是这次,这位管家无论如何也不让金进门了。
豁出去了。金放开嗓子:“安德鲁先生!安德鲁先生!”
管家捂住金的嘴,想将他推搡出去,就在安迷修准备上前阻拦的时候,那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。“采潘,让这个小伙子进来吧。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即使他刚刚因为悲伤而哭泣了很久,现在依然给人一种安心的稳重感。
金在小声告知和大声宣布中选择了后者,他认为引起广泛的注意会让这件事情更容易成功:“雷德不是病死的,他是被毒死的!”金站在门口大声吼了出来。
静。
没有任何声音,仿佛时间静止了。
在安德鲁先生还没有完全理解金的意思的时候,那个红裙女人踏着高跟鞋,节奏破碎地跑来了。“你说什么鬼话!怎么又是你,快给我滚,这里不欢迎你!”她似乎丧失了在人前的矜持。
安德鲁先生扬起了手,示意金继续说下去。
“安德鲁先生,你可以不相信我没关系,可是您一定要看看这个摄像机里面的最后一个录像。”金双手将摄像机递给男人,“这是雷德的摄像机,您一定认识。”
“你这个小偷!偷走了摄像机!”红裙女人瞪着眼睛,有一丝不屑,也有一点不安。
安德鲁先生接过了相机,但他没有当即打开播放,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中走到了客厅的投影仪前面,然后宣布:“我们大家一起来看看,这是我儿子用来拍木偶戏的摄像机,如果,这个男孩说的是真的,那么我们共同见证真相;如果这个男孩在撒谎,那么他就要受到惩罚,但大家也可以欣赏我儿子的表演,我一直为他的天赋感到骄傲。”
安迷修有点感动,这个男人的公正与理智,是异乎常人的。
随着视频的播放,安德鲁先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,他知道雷德的药应该是什么剂量,而红裙女人则显出了恐惧的神色。
当保姆将纸包里的粉末倒入水中时,安德鲁先生从椅子中站了起来,他一把抓住旁边几欲逃跑的妻子“家里的这些保姆,都是你来管理的吧?”
“安德鲁先生,请您继续往下看。”金在一旁提醒。
然后是红裙女人在视频中出现,保姆逼迫雷德喝下药水,雷德歪倒在地上的画面。
红裙女人尖叫起来,似乎丧失了理智,疯狂地掐着安德鲁先生的手,想让他放开。
一旁安德鲁先生的保镖和秘书冲了过来,控制住了发疯的女人。
“安德鲁先生,祖玛还在她房间里,刚刚被灌了药水,现在还在昏迷,您快去救他!”安德鲁的面色变得煞白,他无法承受自己的孩子再受到伤害了。
“安德鲁先生,过量的药粉,放在厨房的调料层里。”金提醒他“那是重要的证据。”
“快去个人,把药粉拿出来!注意戴手套!”安德鲁先生命令他的秘书,自己则冲进了祖玛的房间。
金和安迷修跟着一起进了那个常年关门的房内。
祖玛刚刚恢复一些意识,她的父亲将她抱在怀里,摸着她苍白的脸,哭了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祖玛……是我不好,是我不好……”
金和安迷修相识一笑,转身离开了这个暂时混乱的家庭。
安德鲁先生会处理好一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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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,我爸爸他在派人找你!”雷德出现在金的面前。
“哎?为什么……”金注意到,雷德的四肢,开始变得透明起来
“那当然是要感谢你,你救了祖玛啊!”雷德伸出胳膊,抱住了金,“我先来,谢谢你救了祖玛,金!”
雷德的声音有些颤抖,金想伸出手拍一拍他的后背,却发现自己拍了个空。
“雷德,雷德!你在消失啊!”金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“是啊,金,多亏了你,我的愿望达成了。”雷德松开金,看着自己正在变淡的双手。
“你别走!雷德……”金的眼泪涌了出来。
“哭什么啊,别哭,你还是个男生呢。我敢说祖玛都不会哭的。”雷德笑了起来。
“你还没有和你爸爸和祖玛道别,你还没有送给祖玛你的木偶戏,你还没有……”
“金”雷德打断了他,“这些事情,已经不重要了。遗憾总会有的,在被毒杀的那一刻,我的时间就早已停止了,我和祖玛,和爸爸的缘分也已经断开了。”
消失的速度不断变快,雷德的声音已经变得悠远而空洞。他的四肢和躯干已经快要完全消失了。
金伸出手去,想要抓住些什么。
“不,不要走……雷德……”
“我可以安心地去死了。”雷德又笑了。
“也谢谢你救了我,金,保重。”
然后,雷德的灵魂完全消散在了空气之中。
TBC.
啊,雷狮,雷狮,还没有到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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